第七章锦绣花样刘芳能接触到到的衣服，基本上都是品阶较低的宫人的服饰。亵裤素衫之类为多，深色外套或是有艳丽花纹的衣服基本见不着。也不明白他们平时里是如何日常护理的。刘芳洗衣服时就用眼睛描摩每一个相同的花样，待晾衣后，沾水在地面上描摩出。宫女的衣服亵衣素衫之类为多，深色外套或者有鲜艳花纹的衣服基本见不着。。
第七章 锦绣花样
第七章锦绣花样
刘芳能够接触到的衣服，基本上都是品阶较低的宫人的服饰。
亵衣素衫之类为多，深色外套或者有鲜艳花纹的衣服基本见不着。
也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是如何护理的。
刘芳洗衣时就用眼睛描摹每一个不同的花样，待晾衣后，沾水在地面上描摹出来。
宫女的衣服花样不多，描摹几日后，刘芳就能顺畅地默写出所有纹样的形式了。
甚至她还能给纹样按照复杂程度和精美程度分等级，推测出这个宫女的品阶。
不过她除了每日被刘宫人翻白眼，也无甚品阶更高的宫女可以接触。
甚至每天也不用行礼，除了洗衣见的就是些同住的小宫女。
那日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宫女跑到这个偏院来取东西，因事情紧急，是她亲自来洗衣处寻她衣物内遗留的物品。
当时，刘芳的待洗衣物正在浸泡——因为她发现浸泡之后的衣物污渍更好去除，所以每日例行先浸泡衣服一炷香的时间。
浸泡的时候，她喜欢用水在青石板地面上画画，就画那些纹样。
那位大宫女来时，她已经画了好大一块地的纹样了，有些已经渐渐干掉，消失不见。
不过新的水渍不会那么快消失。
在尚衣局干了那么多年的大宫女一下就看出来这些纹样的出处了。
年纪轻轻就能默写这么多纹样，她心里着实惊讶了一些。
她面上没有显露：“为何只你一人在此洗衣？”
“回大宫人，是刘宫人吩咐我在此处洗衣的。”刘芳低头。
“刘三花？”
“是。”
刘宫人的名字是在民间时父母随便叫的，到宫里来因为没有贵人赐名，倒也一直保留了这个淳朴的名字。
大宫人问完话之后，正准备走，晃眼辨别出了一个快要完全消失的纹样，登时停住了脚步。
“这个纹饰，你从何处学得？”
刘芳一看，大宫人指的是那个她从小宦官的衣服上默写下来的瑞兽纹，张口便答：
“一日偶然瞥见。”
“可有看见此人相貌？”
“奴家低着头，未曾见过。”因为记得纹样是在衣摆处，刘芳随意胡诌道。
“倒也是个记性好的。”
大宫女不待刘芳回话，拿着自己的物品便离开了。
当天晚上，负责收脏衣的宫女被刘宫人骂得狗血淋头，回屋之后对着刘芳破口大骂，恨不得上手掐几把。
刘芳一个侧身，躲过了她的阴招。
“姐姐该睡觉了，不然夜间查房的大宫人们便该责罚了。”刘芳低眉劝道。
旁的宫女又拖住她，温言相劝，这才安静下来。
……
……
又到休沐日。
一位宫女抱着干净的衣物去到六尙局总院。
轻车熟路地走进王宫人的房间。
掏出藏在胸口的绣绷，交与王宫人查验。
“嗯，不错，直针针脚已经非常均匀扎实了。”王宫人评价。
“可以练习回针了。”王宫人向她示范。
“这不跟平针绣出来的样子差不多吗？”刘芳很疑惑。
“错，回针可以组合更多的图案。”王宫人指着她衣袖上的花瓣，“譬如这花瓣便可用回针组合出来，中途更换色线，便能显出更多细节。”
“哇，好神奇。”刘芳接过绣绷，开始乖乖复刻。
“王姐姐，今日没有糕点可以吃吗？”刘芳惦记着好吃食。
“已经给你打包好了，你带回去慢慢吃。”王宫人把一包裹提溜过来，拿出了其中一个小东西。
“试试这个。”
刘芳接过来，竟然是一双手套。
她从未听闻有这样的手套：外层是麻布，内里好像缝了一层薄薄的光滑的料子，摸上去非常细腻，好像可以防水？！
“王姐姐，这是给我的吗？”刘芳将手套带上，非常合适，只略微有点大，不影响使用。
“洗衣时带着，别在人前显摆。”王宫人将她戴的手套往上提了一下，“能不能保得住这个手套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“别又被人看到，牵扯到我。”王宫人想到刘宫人和那小宫女的嘴脸心里总是有些膈应。
“王姐姐放心！我这次不会犯那种错误了！”刘芳拍胸脯保证。
“哪种错误呀？”对方已然微闭着眼，靠墙歇息了——连着当两日夜差，属实有些困倦。
“在这宫里，对谁好，不张扬。不然别人会妒忌！”刘芳小声凑到王宫人耳边说道。
王宫人莞尔一笑。
有道理。
